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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緋璃拋餌魚上鉤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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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接宣召大臣的女兒進宮。”

緋璃沈默,原來從先帝的時候太後就這樣鞏固自己的地位的,既然是已經成了先例自然不好更改,不然的話豈不是成了不孝不悌之人?若是被言官知道少不得又要大做文章。

“那你打算怎麽辦?”緋璃輕嘆一聲,伸手揉揉額頭靠在金鷂的懷裏,只覺得這一步步的連個光亮也沒有。

“馬上就到了春闈,這個時候自然是國家大事重要,其餘的咱緩一緩。”金鷂道。

“也只是緩一緩……”緋璃輕輕地說道。

“能緩緩也是好的,總歸有點時間安排一下。”金鷂皺緊了眉頭,冷哼一聲,道:“要只是這一件事情也就罷了,可是偏就在這個時候權臨風在春闈主考官一事上與孤王意見相左,令人頭痛。”

緋璃就明白了,要是這個時候金鷂再跟太後慪氣,抵制岳家的女兒進宮,岳家跟權臨風聯手,事情就更難辦了。所以在這件事情金鷂退步,只是不想讓兩家結盟,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戰略,就如同緋璃來和親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又是權臨風!緋璃瞇緊了雙眸……

猶豫半響,緋璃從金鷂的懷裏扭轉過身,盯著他問道:“那我問你,你跟權臨風之間究竟是什麽關系?”

金鷂先是一楞,隨即一張俊臉微紅,咬著牙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嗯?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

緋璃撇撇嘴,故作無奈的說道:“這可難說,男女通吃的也不是沒有……”

話未說完,就被金鷂壓進了錦繡堆中,只聽他吹著氣在緋璃的耳邊說道:“看來為夫得用實力來證實一下才是……”

緋璃沒想到金鷂對這種事情這麽的在意,一番征戰下來累的連個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聽金鷂說道:“當初也是沒有法子,非墨跟著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對他是沒那個意思的,一切不過是做戲。”

緋璃只覺得渾身一冷,緊緊地靠在金鷂的懷裏暗暗的思量,他是沒有那個意思,難道說權臨風對金鷂有那個意思?

細細密密的汗出了一層,緋璃只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片黯淡,女人跟自己搶丈夫也就罷了,怎麽男人也來插一腳,真真是愁殺人了!

“權臨風難道真的是個那什麽?”緋璃模模糊糊的問道,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這事可就大發了,怨婦就不好打發了,再來一個絕頂美男的怨男,還是一個手段毒辣,心思縝密,腹黑如墨的怨男,這前途真真是……沒法混了!

“難怪你每次提起權臨風都怪怪的,還有這個心病在裏面。”緋璃的口氣酸酸的。

金鷂摸摸鼻子,而後才說道:“我對天發誓,我可沒跟權臨風有過那什麽,頂多就是睡在一張床上……”

“還睡過一張床?”緋璃頓時眼冒紅火。

“就只是誰在一張床上,跟木頭似的,你別多想。”金鷂連忙解釋。

緋璃冷哼一聲,眼睛深處卻露出一絲笑意,好吧,權臨風這次你就好好的接招吧。感覬覦我家的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周緋璃從來不是一個手軟的人,對於男人更不會手軟,對於一個具有高危險,高智慧的對手更會集中炮火,春闈……來的真是時候!

☆、164:風起雲湧

西戎國地處地方,尚武之風甚為濃烈,自從太祖以來學習大昭國以文治國這才逐漸的走上了正軌的科舉之路,百餘年來已經成為寒門學子的一條出路。

寶元二年的春闈卻是金鷂登基以來的第二次科舉因此格外的重視,上一次春闈權臨風技壓群雄,一手錦繡文章自不必說,大殿策論更是做到的極好,兼之其俊雅絕倫的容貌,著實成了錦城的一段佳話。

有了上一次的例子,因此今年的春闈就格外的引人矚目,大家都在暗地裏猜度著今年的狀元會是個何等的人才,因此各地的學子一入京便立刻被人品頭論足,不出三日功夫,便被評出了一二三等。

要論才學,當屬鹿郡的齊廉,要論傲氣,當屬涿郡的韓墨,然則要論樣貌,卻是奉郡的鳳卿塵!

一時間這三人在錦城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齊廉才名遠揚卻有些木訥,與之交好的寥寥無幾,韓墨一身傲氣不好接近,與之相交著也並不多,唯獨鳳卿塵滿臉溫和的笑容,一身白衣,一柄玉扇,當真是如眾星捧月般,好大的排場。

狀元樓是錦城最大的酒樓嗎,能住進來的皆是有身份地位的,說來也巧,這三位都住在這裏,因此這狀元樓每日的都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春闈的前幾日,狀元樓越發的熱鬧起來,店門前都是來來往往穿梭不停的人。

楚南風皺著眉頭說道:“今年的春闈要比相爺當年還要熱鬧,不過也太熱鬧了些。”

沈河摸著下巴,淡淡一笑,看著楚南風說道:“這就是上面想要的局面,自然是越熱鬧越好。”

楚南風冷哼一聲,眼中盡是不屑,道:“相爺這等人才百年難出一位,王上想要憑借著科舉再選出一位與相爺爭鋒的人怕是不能夠,只是白費心思罷了。”

沈河瞧了瞧權臨風,只見他面沈如水,不做聲響,因此只說道:“這次春闈王上便發四海的皇榜,山野之中多有良才,這個也未必。”

楚南風卻是不屑,譏諷道:“京都最近盛傳的那個什麽三公子,齊廉是個書呆子,韓墨就是個目中無人的,那個鳳卿塵也不過就是個小白臉,如何能與相爺相比?”

“我等不能與高高在上的相爺相比,那麽這位仁兄你呢?”

譏諷的聲音破空傳來,夾雜著絲絲冷笑,聲音甚響,一時間半條街都靜了下來。

權臨風眉頭輕皺,擡頭往聲音來源處看去,卻一頭裝進一雙如水般幽深的雙眸裏,那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嘴角掛著高高的弧度,手裏一把玉扇緩緩的搖著。只見那人斜倚著狀元樓二樓的窗口,一條腿大喇喇的搭在上面,一只手裏提著白玉酒壺,溫暖如金的陽光下,越發的映襯的眉目如畫,正是大名鼎鼎的鳳卿塵。

饒是楚南風見慣了權臨風的玉樹臨風,俊朗不凡,卻依舊被一身玉白衣衫的鳳卿塵給震得晃了幾晃,好一個白面書生,端的是令人移不開眼睛,最難得的便是那通身放蕩不羈的形態,既不嬌柔做作,又不刻意偽裝,簡直就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才越發的令人心醉癡迷。

沈河輕咳一聲,楚南風才回過神來,老臉微紅,便有些不自在,正欲說話,卻又聽到另一人說道:“原來小民用功讀書,奮發上進,在仁兄的眼睛裏竟然是書呆子,真是罪過罪過。古人雲,君子不言他人非,仁兄與在下並不相識,相交,甚至於並未見過一面,如何就能人雲亦雲,妄下斷言,真真是令人感嘆世風日下,君子無幾。”

楚南風只覺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回去,一張臉更是五色相雜,煞是好看。

“原來這一位就是聲名遠揚的鹿郡第一才子齊廉齊小兄弟,誤會一場,我這位兄弟想來心直口快卻無惡意,人卻是極好的。”沈河少不得出來打圓場,雙手抱拳朝著狀元樓門口一身青衫的齊廉微彎彎身。

這齊廉雖不如鳳卿塵顏色明媚,卻也另有一股子書香之氣,眉眼堅毅,看來是個有主意的,聽到沈河後退一步道歉,倒也不想與人斤斤計較,只是淡淡的說道:“如此也罷了,道聽途說最是要不得。”

楚南風恨恨的咬咬牙,卻在的沈河的示意下閉上嘴,依舊是心裏不服。

鳳卿塵瞧見這一幕,眼睛在權臨風的身上停頓了一下,嘴角泛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黑衣滾金邊,果然當成丞相的招牌裝束。提起玉壺喝了口酒,這才轉頭對著他身旁的一個男子說道:“韓兄今兒個倒是沈得住氣。”

聽到鳳卿塵的戲謔,韓墨眉眼微擡,鼻子裏擠出一個聲音:“狗仗人勢罷了!"

鳳卿塵聞言忍不住的哈哈一笑,那邊楚南風心裏正憋氣,卻以為鳳卿塵笑的是他,一張臉由紅變黑,由黑變青,怒道:“笑什麽?”

鳳卿塵卻不看楚南風,只是瞧向權臨風,道:“早就聽聞丞相大人身邊一文一武左膀右臂,這爆炭脾氣的怕就是楚千戶了?”

楚南風一楞,心裏的怒火慢慢的澆熄下來,畢竟跟著權臨風多年,沒想到別人竟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既然知道還能這樣的張揚,楚南風縱然魯莽些卻不是笨蛋,不由的瞇起了眸。

權臨風跟鳳卿塵對視,這才緩緩的說道:“奉郡好山水,養的出鳳兄這樣的奇才。說的不錯,這一位就是楚南風,這一位是沈河。”

鳳卿塵看著權臨風毫無窘態的將他身邊的人介紹給自己,就這一份涵養與隱忍,便是令人側目,能做到位極人臣的位子是有些斤兩的。想到這裏,鳳卿塵似乎絲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丞相大人既然是微服,小民可就免了禮數,今日倒是撿了個便宜。”

楚南風微怒,對於鳳卿塵的態度很是不滿,正要發作卻被沈河制止了,只見沈河朗聲說道:“鳳兄所言極是,丞相大人向來親民,毫無架子,既然是微服出來,就是不想給百姓造成不便,不用拘禮就是了。要是大家拘禮豈不是辜負了丞相大人的一番苦心?”

好一張能言善道得嘴!緋璃瞅著金鷂說道:“一個好漢三個幫,權臨風威風多年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沈河也是個人物。”

原來在狀元樓對面的酒樓,卻是金鷂偷偷的帶了緋璃出來微服游玩,卻不成想還看了這麽一出好戲。金鷂瞅著鳳卿塵說道:“這個可不就是在大漠裏救了你的那位恩人?”

緋璃點點頭,心裏卻說道:“這倒也真是碰巧,他也叫鳳卿塵,跟鳳梟的那一位還重名,真真是令人想不到。”

“正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棄商從文,還能一路過關斬將入得春闈,想必有些真才學。”緋璃低聲說道,一身男裝的緋璃卻也是令人移不開眼睛,金鷂兩人坐在一起倒也吸引不少的目光。

鳳卿塵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正在看他,轉頭往緋璃這方瞧來,卻是撲了空,窗邊早已經空空如也。

權臨風順著鳳卿塵的目光瞧了過去,卻也撲了空,瞧著鳳卿塵的神色應該是對面有人才對,什麽人能讓鳳卿塵這般神色?

緋璃被金鷂拉著下了酒樓,卻是又做到了一樓靠窗的一個隱秘位置,這才說道:“若被他們發現行跡就不好了,權臨風可是認識你的,要是在太後跟前說些什麽又是一樁大事。”

緋璃點點頭,她自然還記得權臨風跟太後是有親戚關系的。

“我們就在這裏看戲?”緋璃抿嘴一笑,沒想到今兒個出來還能看到這麽一幕,當朝丞相對上三大才子,不知道誰輸誰贏?

金鷂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要想找一個能與權臨風抗衡的,今兒個倒是能看看這三個人哪一個更可用些。

過眼到有。緋璃自然知道金鷂的想法,當下也不說話,轉頭瞧外看去,這一會子的工夫韓墨跟沈河已經是交鋒幾次,互有輸贏。

韓墨最是心高氣傲,架不住鳳卿塵在他身邊扇風起火,只聽到鳳卿塵又說道:“韓兄,小弟最是佩服你的文采,都說齊兄筆下生花,文章錦繡,在下卻覺得韓兄才是心思敏捷,才高八鬥,便是權丞相身邊的沈河沈宣撫使與你交鋒卻也不過是稍微占了上風而已。如是換成小弟,早就敗下陣來。”

韓墨膚色微黑,面龐端厚,偏卻有一股子傲氣,前半句聽得甚是舒暢,後半句卻讓他心生不快,轉頭看向沈河,這才緩緩的說道:“故不登山高,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今日遇到沈先生這才知道山高水深不過如此。”。

鳳卿塵聞言差點笑出聲來,這個翰墨實在是太直了些,不過他喜歡!

沈河縱然是涵養極好,與韓墨幾次交鋒下來卻也是臉黑如墨。低聲對身旁的權臨風說道:“相爺,這個韓墨有些太尖銳了些,大街上人來人往,不好與之較真,您看?”

權臨風嘴角微抿,淡淡的說道:“你沒看出來嗎,若不是那個鳳卿塵不時地跟韓墨說話,興許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沈河自己也有懷疑,聽到權臨風也這麽說,越發的肯定了,便說道:“請相爺明示。”

這邊緋璃握著金鷂的手笑個不停,從他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能聽到鳳卿塵跟韓墨的對話,這個鳳卿塵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說道:“阿羅,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鳳卿塵跟權臨風似乎有些不對盤,若不是他在中間挑唆,韓墨必定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金鷂卻是彎了眉眼,眼中亮光頻閃,壓低聲音道:“如此才好,興許這個鳳卿塵可以一用,回去把他的卷宗,過往試卷都提出來看看。”

緋璃知道金鷂這是動了收服之心,想了想又說道:“鳳卿塵的容貌跟權臨風相較倒也不相上下,到時金榜題名,怕是又是一段佳話。”

金鷂正欲點頭,卻發現有些不對味,半瞇著眸看著緋璃,磨牙:“你想說什麽?”

緋璃卻是雙眼放光,貼在金鷂的耳邊說道:“阿羅,你不覺得鳳卿塵用來抵擋岳家小姐正合適?”

金鷂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帶著兇光,瞪著緋璃:“你讓我出賣色相?”

“反正你是熟門熟路,無妨。再說了假的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其實緋璃更想說的是,就因為是男的她才更放心,雖然說阮憐兒是個石女,可是男女共處一室,她還是心裏不舒服。

緋璃卻又在想,如果鳳梟的鳳卿塵就是眼前的鳳卿塵不知道有多好,這樣一來就能正大光明的在後宮做自己的幫手,哎,只可惜也就想想吧。

說起來緋璃還真的想要見見鳳卿塵究竟是何般的模樣,鳳水跟洛白都是那樣的好相貌,生的兒子也不會差吧……

話說對面的鳳卿塵正在韓墨跟沈河之間不停地做著煽風點火挑撥離間只能事,渾然不知道他的將來已經被緋璃給算計了,待到將來蟾宮點花,真真是讓他被晴天霹靂給震得回不過魂來。

緋璃這麽隨口一說,其實並未真的當真,倒是金鷂瞧著鳳卿塵在眨眼間不僅讓韓墨對上沈河,就連齊廉也被他說的杠上了權臨風,突然覺得,今年的春闈格外的有趣,這個鳳卿塵……有意思!

權臨風眉眼微瞇,這才低聲對沈河說道:“這個鳳卿塵油嘴滑舌,不堪教導,這樣的人怎麽能配春闈高中?”

沈河聞言先是一楞,隨即明白過來,權臨風這是要對鳳卿塵下手了,猶豫一下這才說道:“只怕這個不好想與,要費些功夫。”

權臨風淡淡的瞅了鳳卿塵一眼,這才說道:“我只要結果!”

☆、165:風起

煙花三月春闈到,錦城空前熱鬧起來,縱然緋璃身處後宮也能時不時的聽到關於春闈的消息,這就不得不說西戎國跟大昭國的不同之處,大昭國是嚴禁後妃與前朝通消息,可是在西戎國是不允許後妃跟朝臣私下勾結,不過卻不會阻擋前朝的消息傳進來,像春闈這種事情更是萬人矚目,畢竟權臨風的狀元實在是太引人註目了些。

在這春闈的前夕,宮裏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太後居然固執己見依舊將岳家的女兒岳蘊婷接近了宮裏,剛剛平靜的後宮,頓時又起了漣漪。

人接進來就接進來吧,問題是太後選哪裏不好偏生的將岳蘊婷安排在了怡月宮,這就不得不令人費思量了。在宮裏不是每一個妃嬪都能有自己的宮殿,位份低的往往要要跟旁人擠在一個宮裏,像是前些日子進來的幾位貴人就是安排進了各宮裏,一宮主位的位置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的。

怡月宮裏綺妃是一宮主位,雖然如今在禁足,並不代表她的位份就沒了,岳蘊婷進了怡月宮自然凡事都要聽白綺羅的,不過現在形勢有些微妙,白綺**剛受斥責正在禁足,最然表面上說的是在養病為遮掩,實情怎麽樣大家心裏都明白的。

“娘娘,您說太後什麽意思?怎麽就會安排岳貴人進了怡月宮?”月珠幫著緋璃梳好發髻,打開妝奩盒選著首飾往頭上戴,趁這個空隙開口問道。

“太後行事向來令人摸不到頭腦,這次只怕她還沒有完全的放棄白綺羅,想借著岳蘊婷讓白綺羅翻身吧。”緋璃輕嘆一聲,太後還真是能折騰,她一折騰自己就不消停,今兒個正式讓岳蘊婷跟大家見面,緋璃這個王後自然是要到場的。

“年紀一大把還這樣折騰,也不怕損了陽壽!”月珠氣道,臉色就有些發青。

“這話也是混說的?”緋璃沈聲說道,這個丫頭要是在外面不小心說溜了嘴,一條命就沒了,。便是她也救不了她。

月珠抿緊唇,還是認了錯,緋璃拍拍月珠的手,這才說道:“說話做事都要時時註意,不然的話被人抓到把柄可不是玩的。”

“奴婢記下了,只是心裏總不甘心,太後太過分了些。”

緋璃如何不知道,不過現在她還就怕太後不折騰,太後不折騰岳家就不折騰,岳家不折騰,怎麽能找到他們的把柄一舉鏟除?想到這裏緋璃輕輕一笑,不能計較一時的得失,陽光總要看的長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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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說的話你可聽清楚了?”太後看著岳蘊婷神色嚴肅。

“謹遵姑母教誨,蘊婷知道自己的責任。”岳蘊婷低頭應道,側面望去就見長眉入鬢,眼眸如波,雖不是傾國傾城色,卻別有一番溫柔的氣息。

太後點點頭,嘆一聲說道:“這王後的位置必須是我們岳家人的,周緋璃不過是暫時坐在上面,你且放心姑母在一日,必定要將你扶到王後的位置,岳家的繁榮昌盛要世世代代的傳下去,明不明白?”

岳蘊婷輕點頷首,道:“蘊婷明白。”

太後瞧著岳蘊婷嘆息一聲,又道:“今兒個你要正式跟後宮諸人見面,記住不可張揚,凡事恭謹一些,王後不是一個好想與的,她的手段你總會見到的,步步小心事事謹慎才是。”

關於緋璃的事情岳蘊婷早就聽說了一些,她實在是很好奇什麽樣的女子能讓王上這樣的癡心以對。年少時,她在岳家曾經見過金鷂一面,如今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怎麽樣高傲的男子,怎麽就會為了一個女子這樣的折腰。

“是,侄女明白。”岳蘊婷微微一笑,眼眸柔和的光芒令人望去很是舒服。

“這後宮裏能令人忌憚的還有一人,就是阮憐兒,就算是王後覆寵,她也不曾受冷落,雖然因為惹怒王後被連降三級,倒也是個有本事的還能穩住聖寵,這樣看來恢覆位份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太後皺眉說道,心裏卻在暗暗的思索,王後真的變賢惠了?

岳蘊婷默默地聽著,宮裏面的事情在家的時候他母親跟父親就已經跟她說過多次了,所以她並不陌生。她最好奇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王後,一個是綺妃,另一個便是憐容華。

樣王事在。太後站起身來,攜著岳蘊婷的手走了出去,珠花宮的大殿裏早已經坐滿了人,見到太後出來,都起身見禮。

“都坐吧,今兒個讓大家過來也不過是想讓岳貴人跟大家認識一下。”太後柔聲說道,轉眼看了岳蘊婷一眼。

岳蘊婷蓮步輕移,一身淡粉的寬袖襦裙行動間如碧波蕩漾煞是好看。

“蘊婷見過諸位姐姐,以後還請諸位姐姐多多照拂才是。”

緋璃細細的打量岳蘊婷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岳蘊婷倒是個大方端莊的人物,行事間倒也沒有那些個小家子氣,於是站起身來笑道:“岳妹妹快起來,以後大家都是姐妹,互相照顧原是應該的。”說到這裏緋璃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岳蘊婷,然後又笑道:“果真是亭亭玉立好相貌,還是太後有眼光。”

緋璃這般的熱情倒真是讓太後也有些意外,不過心裏總是十分高興受用的,便說道:“蘊婷年少不懂事,王後以後多多教導,也不用避諱。”

緋璃爽快的應了,又說道:“誰不知道太後的規矩最是好的,岳貴人出身太後的母家更是錯不了的。”

緋璃這般的熱情,其餘的人也不好幹坐著,便起身附和幾句,一時間便熱鬧起來,唯有胡昭儀依舊不冷不熱的坐在一邊,阮憐兒依舊眼界甚高誰也瞧不上的模樣,嘴角帶著冷笑。李奉瑤最是開朗的,三言兩語大殿裏便是一片笑聲,就連甚少參與熱鬧的周婕妤倒也說了幾句湊趣的話。

只有白綺羅沒有金鷂的命令不能走出怡月宮少了她,說到了岳蘊婷要到怡月宮住的事情,緋璃便說道:“太後想的甚是周到,綺妃最是溫柔可人的,由她照顧岳妹妹最是妥當不過,臣妾也安心的多。”

聽到緋璃這話,太後只覺得心裏咯噔一聲,不過面上依舊笑道:“哀家也是這麽想的,王後能明白甚好。”

一場熱熱鬧鬧的宴會直到日落西山才落幕,在這期間金鷂一直沒有出現,太後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倒是岳蘊婷並沒有任何的不悅,這樣的鎮定還真是令人側目。

宴會散後,緋璃回了流華宮,一進門卻看到金鷂正歪在榻上看著奏折,便忍不住的一笑:“你倒是會偷懶,回頭太後知道了又不知道該怎麽編排我了。”

金鷂放下手裏的折子,擡眼看著緋璃掙脫了外面的大衣裳,換了輕便的羅衫,這才說道:“我偷著進來的,無人發現。”

緋璃忍不住的笑了一聲,道:“你是做賊嗎?”

兩人相視一笑,緋璃坐在金鷂身邊,開口問道:“聽說宮外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個鳳卿塵遭人襲擊差點喪命可是真的?”

金鷂面色一沈,隨即說道:“據下面的人查證過來的消息,說是這一群學子晚上臨湖賞月,飲酒作詩,誰知道酒後失禮起了爭執,這才動了手腳。不過事情的結果卻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緋璃很是感興趣,忙問道:“怎麽個意外法?”

“都以為挨打的是鳳卿塵,誰知道眾人打完了一看才知道打錯了人。你說可笑不可笑?”金鷂道。

緋璃一楞,打完了才知道打錯人了,也就是說這些人一定是群起而攻之,根本就沒有時間看看他們打得究竟是誰,這樣的作法顯然是提前有預謀的,只是不知道鳳卿塵想了個什麽辦法溜走的,倒是夠奸猾的。

“這個鳳卿塵倒是個有能耐的,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順利脫身,可見倒真是可用之才。”緋璃笑道,如果用鳳卿塵對付權臨風,金鷂倒是會輕松很多。

金鷂點點頭,笑道:“我已經派人去接近鳳卿塵,估計這幾日會有消息傳來。再過幾日就是春闈了,若真有才,倒不能屈才了。”

緋璃點點頭,然後正色的說道:“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議一下,綺妃的禁足你還是赦免了吧。”。

金鷂皺起了眉頭,問道:“為什麽?”

緋璃沈思半響,這才說道:“岳蘊婷的安居處被太後安排在了怡月宮。”說完這句看著金鷂,她知道金鷂一定會明白的,沒有人比他更明白。

金鷂面色一青,隨即說道:“太後看來還沒有死心,是一定要拉著她下水。”

“太後怎麽做不要緊,綺妃怎麽做才是最要緊的。”緋璃臉色微沈,她聽得出金鷂是不想白綺羅再攪進是非圈裏來。

金鷂沈吟半響,然後才說道:“白綺羅以前是太後的人,後來被我收服,明面上是太後安插在我這裏的人,其實她卻是替我在太後那裏刺探到了不少的消息。曾有幾次幫著我躲過生命之危。”

緋璃一楞,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白綺羅居然是金鷂安排在太後身邊的棋子。想到這裏緋璃又說道:“可是你的這位綺妃卻三番四次的欲置我於死地。”

響鼓不用重錘,緋璃適可而止,轉身去了凈房。

金鷂半瞇著眼,他明白緋璃的意思,將白綺羅的禁足令解了,岳蘊婷又住進了怡月宮,如果兩人真的不安分,只怕是緋璃就要一鍋端了……想到這裏又想起白綺羅曾經為他幾次涉險總是下不了決心。

緋璃出來的時候,金鷂還在皺眉,心裏就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如果你不想傷害白綺羅,那麽至少別讓她挑戰我的耐性,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除了自己的親人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緋璃說的是實話,金鷂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兩人之間有些沈默。

如果金鷂解除了白綺羅的禁足令,那麽就要保證白綺羅不會做出傷害緋璃的事情,不然的話緋璃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緋璃也不催促,自己坐下,緩緩地梳著一頭秀發,然後才說道:“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可是別人要是惹到我,我也不會留情,周緋璃就這個樣子。”

緋璃並不知道白綺羅跟緊要之間還有這樣的牽連,原以為用白綺羅做引子,總能將太後一夥慢慢的引入彀中,現在看來行不通了。既然行不通,既然不能傷害白綺羅,那麽白綺羅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怡月宮的比較好,免得給她招來麻煩。

金鷂點點頭說道:“那就讓她依舊禁足吧。”

看來金鷂也不能肯定白綺羅會做出什麽事情,不過他能讓步緋璃還是很開心的,轉頭又說道:“岳貴人今兒個已經搬去了怡月宮滿照規矩王上是要過去的。”

緋璃說完笑嘻嘻的看著金鷂,眉眼間滿是促狹之色。

金鷂一楞,隨後說道:“孤王不想看到跟岳家有關聯的任何人或者事情。”

“你要是不去卻留宿在我的宮中,只怕明兒個早上跟太後請安的事情又是一頓不愉快。”緋璃低聲說道,太後肯定不高興啊,她總覺得金鷂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她的,所以才會把岳蘊婷急急忙忙的弄進宮。

正因為太後有這個想法嗎,所以緋璃自然也想到了,就要看金鷂怎麽辦了。總而言之,今兒晚上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了,這後宮裏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只怕太後那邊,怡月宮那邊,這後宮裏的每一處宮殿都會有小宮女出來探聽消息。

☆、130:探花

金鷂始終還是沒去岳蘊婷那裏,就連怡月宮都沒有踏進一步,但是為了不讓太後遷怒緋璃,本想要去阮憐兒那裏,可是想了想還是回了自己的寢宮,如此一來太後倒也沒有辦法借題發揮,金鷂也能專心的安排春闈事宜。

緋璃這幾日冷眼旁觀,就看到岳蘊婷實在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行事之間分寸把握的極好,讓人想要找點毛病也無從下手,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令人有些不安。

住在怡月宮,卻跟太後得親信白綺羅並不親近,跟太後也並不是每日的黏在一起,金鷂不曾招她侍寢,也是平淡安定,並不曾表現出任何的不安亦或者不滿。

轉眼間就到了春闈,連考三場,每場三天,有翰林院作為主考,杏榜發下來,會員竟是韓墨,沒想到倒是超越了齊廉,令人意外不已。春闈榜上有名的稱為貢士,貢士便有資格參加殿試,殿試完畢,便會由金鷂親自選出前三甲。

殿試的大日子裏,誰也不會想到南昭王竟然上了京,當那一抹熟悉的大紅袍滾著白狐邊的錦袍出現在緋璃面前的時候,著實讓正在賞花的緋璃驚了一跳。

自從上次一別數月未見,金錦似乎變了很多,整個人變得越發的清冷了,四目相對,緋璃露出一個微笑:“王爺怎麽沒說一聲就悄悄上京了?”

金錦的旁邊站著金諾,金諾最近已經很少進宮,跟緋璃更是許久不見了,跟金諾之間,緋璃總覺得隔了些什麽,縱然如此,還是朝著金諾點頭一笑:“蜀王爺也在。”

“見過王後娘娘。”金諾恭敬地應道,神色冷冷的。

金錦瞧著緋璃,淡淡的說道:“太後招本王進京,本王焉能不來?”

緋璃眉心微蹙,又是太後,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太後招金錦進宮做什麽,心裏有了疑問,嘴上卻不好問,只是點點頭,便道:“本宮還有點事情,兩位王爺慢慢的逛,這園子裏今年的花開得格外的盛。”

緋璃轉過身,帶著月珠跟**往回走,月珠跟**對這金錦都沒有好印象,要不是他她們娘娘怎麽會跟王上慪氣,以至於受了那麽多的苦,所以二人看著金錦的眼神便很不善。

直到幾人的身影漸走漸遠,金諾冷笑道:“二哥,人都走遠了,還有什麽好看的?”

金錦看著金諾,嘴角一勾,突然笑道:“我好歹還能看一眼,你心裏的那個如今正被禁足,想看也看不到,是不是?”

金諾臉色一紅,進而憤怒,握緊的雙拳好一會才松開,面上的怒氣已經消無聲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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